AO3:KokonoseSakana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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九之濑鱼

【渊旺】乱流 4

Summary:当我望向你,我会为你找到你自己。

向导渊×黑暗哨兵火,民国背景


第四章 安全的、危险的

酒过三巡,饭局终于近了尾声。钱福喝得烂醉如泥,全由陈红瑜搀扶着才能走出包间。“这酒蒙子臭死啦!”陈红瑜嫌弃地嚷嚷道。李火旺有些无语,谁比谁臭还说不定呢,陈红瑜虽然待他不差,但就是人太邋遢,说话也很刺耳,不过这样也好,对来到白玉京饭店的任何一个人产生好感,都只会把自己送进火坑。

“叫辆车把钱局长送回去吧。”清旺来也喝了不少酒,但此刻却神态自若,连脸色都不见红润,像是那些酒对他来说都不过是清水,“小赵爷呢?也醉了吗?找人把他带回房间吧。”

“清旺来你少……少替我做主!我自己能走呢,我操,这我家,我他妈……闭、闭着眼睛都能走!”赵雷喝得迷迷瞪瞪的,没人搀着的时候真就是闭着眼走,来收拾的伙计见了不敢怠慢,还是把自家少主扶着往私房带了。

五琦看了直摇头:“小赵爷这酒量还得再练练啊,以后上了酒局,这不得随便谁都能喝倒他?清子,你倒是厉害,想不到文化人还这么能喝。”

“五姐过奖了,其实我现在也有点儿上头,只是不上脸罢了。”

“哎,谦虚,喝酒的时候最怕你这种谦虚的人了!”五琦笑起来,没了赵雷这个幼稚的纨绔子弟在场,和清旺来聊天都显得愉快了很多,“清子,我的车在楼下,捎你回去?”

“多谢五姐,不过我还有事要处理。啊,陈姐,你也和钱局长一起回去如何?”

“我?我不要和他一辆车!别看他现在安静着,待会儿不知道怎么诈尸闹酒疯呢!”

清旺来很是善解人意,推了推眼镜,顺着陈红瑜的话说道:“那也好,重新安排一辆吧。”

陈红瑜向来是最怕麻烦的,没跟其他人说什么道别,把钱福往旁边的小厮身上一推就打算走。可临到楼道口,她忽然又折返回来,在清旺来跟前说:“清旺来,你要的东西我会帮你搞定的,看在你出手还算阔绰的份上,劝你一句吧,小心点你那个学生,我可看不出他是什么来头。”

“嗯?”清旺来眯起眼睛,正打算追问的时候,陈红瑜已经满不在乎地离开了。

……诸葛渊?他培养了七八年的学生,还需要提防?

他可比在场任何一个人都要更能干、更值得信任。

清旺来在原地沉思了几秒,又摆上那标志性的笑容,送别五琦、钱福和陈红瑜。像个主人一样尽了送客的礼节后,他转头招呼着:“辰墨。”

“老师,我在。”

“刚才怎么站那么远?”

“老师不是在和各位谈事情吗?您没叫我过来,我就先在旁边候着了。”

“呵呵,你太拘谨了。在白玉京饭店,你就是我,我能做的事,你没有不能做的。我会说的,你自然也没有什么不能听的,明白了吗?”清旺来表面上虽然这样说着,但心里对诸葛渊刚才的做法非常满意。他需要这样有边界感的下属,即便他的意图是要信任诸葛渊。

诸葛渊听得出来这是老师高兴时的场面话,但能得到信任,无论何时都是君子之交的基础,相比之下,他心中藏着秘密,反而感到面对恩师时有几分愧疚。

“对了,李火旺呢?”清旺来环顾一圈,没瞧见那个灰头土脸的凶狗。

“嗯?他刚才好像自己走了。往那边下去的。老师你要找他吗?我看他很想离开的样子,就没有拦住。”

“没事。不是什么大问题。”

清旺来的意思是让诸葛渊住到清公馆去,但今天不一样,他有别的安排,也不会遣诸葛渊离开白玉京饭店。这一层是贵宾楼,因为今天赵雷要待客,都是清空过的,红色的地毯铺就整条走廊,消音效果极佳,他们走在上面,像是两个幽灵,不声不响,只有谈话声在安静得过分的长廊里轻轻响起,像是冬夜里的鸟叫。

“今天见了白玉京饭店的人,你感觉他们怎么样?”

“老师想让我说说对他们的印象吗?”

“差不多吧。之后这些人你都要共事的,不能对他们毫无了解。”

“那位小赵爷……其实他并不擅长管理白玉京饭店吧?我听说的消息,赵老爷似乎一年多以前就病倒了,但白玉京饭店倒是一直很平稳……您是什么时候与他相识的呢?”

“去年春天。”

“噢,那这么说来,白玉京饭店的家底倒是殷实,或者他还有其他什么信任的家臣吗?这我就看不出来了。”

清旺来满意地点点头,诸葛渊的敏锐绝对是值得称赞的。只是,陈红瑜刚才的话在他脑内又回响起来,他轻轻哼了一声,没有打算解答诸葛渊的疑惑,只是笑着说:“继续讲。”

诸葛渊又挨着讲了对五琦、钱福和陈红瑜的印象,虽然只是短短半天的接触,但他对这几个人的性格与身世的把控都是有迹可循的,清旺来知道自己不必再大费口舌地去解释。

“至于那位叫李火旺的仁兄——”

诸葛渊刚说到一半,就被清旺来打断了:“他就不必——”清旺来话说一半,却又自己停下了,他的视线扫过诸葛渊,像是忽然想起什么,将话题扯向另一个方向:“辰墨,你之前跟我提到,你在法国是不是接受过训练?”

“是的,怎么了吗,老师?”

“嗯,没什么。你继续说吧,你对李火旺的印象是怎样的?”

诸葛渊在脑内回忆起李火旺的形象,一个年龄不大的小孩,在一群大人中显得格格不入,但他一定不希望自己被看做小孩,所以蛮横倔强地背负着沉默。拥有所谓哨兵和向导体质的人在人群中只占少数,遇见的时候能够有所感知,但看见李火旺的感觉不一样,明知道他是危险的、警觉的,诸葛渊仍旧从中体会到莫名的亲切……像是许多年前就见过,或者许多年后会重逢。

见诸葛渊没有向刚才评论其他几个人一样给出快速的反应,清旺来觉得这停顿值得玩味,像是印证了他自己的猜测似的,轻笑道:“你觉得他危险吗?”

“……嗯,毕竟一言不合就放出精神体的哨兵很少见。他没有在管控自己的精神状态吗?他没有向导?”

“我倒是希望能有人管得住他。”清旺来长长地释出鼻息,“但没办法,没有人能做到。他就像个定时炸弹,明明知道他注定有一天会失控,但还是得留着。”

诸葛渊“唔”地应了一声,不置可否。在他的认知中,不能被向导所安抚和引导的哨兵的确存在,西方的研究者们把这种体质的人叫做“黑暗哨兵”,对于这些敏锐的猛兽来说,失去了照明的光源,他们此生的行走都在未知的黑暗中。没有保险的枪支是危险的,走火的时候会毁灭面前的目标,也会毁灭自身。

……只是,对于这种哨兵,正常情况下应当是安抚和治疗大于委以重任的。“不需要向导的哨兵”听起来是不得了的噱头,其实这不是优势而是缺陷。可是清旺来的态度,似乎是将这个叫李火旺的少年当做刀用的。

这样不对。诸葛渊想直白地告诉老师,可是他的老师终究只是普通人,不了解哨兵和向导特殊的体质到底为他们带来了什么,而且国内的情况——内忧外患,如果都加以考虑,他就不能像一个天真的孩童一样告诉清旺来:你不能这样做。

“要成大事,当然是要涉险的。”清旺来撩开西装外套,在内袋里插了一把小巧的手枪,他握着枪柄将它转出来,枪口轻巧地抵上诸葛渊的胸膛。

冰冷的枪械隔着脆弱的布料与诸葛渊相依,倘若此刻清旺来选择开枪,那么几分钟前还在侃侃而谈的诸葛渊,顷刻间就会变为一具尸体。可他面上没有丝毫的惧色,只是仍旧笔挺地站在原地。

“怕吗?”清旺来问。

“不怕。”诸葛渊的目光平静地向前,师徒二人的身高相差无几,在这样对峙的姿态下,像是隔着镜面贴合。向导能阅读哨兵的情绪,稍加训练之后,同样也能干涉普通人。诸葛渊悄悄地张开情绪的触须,他知道现在清旺来平静没有杀意……不仅如此,他甚至是欢欣的、愉快的。

清旺来握着枪,往诸葛渊的方向又逼近一些:“为什么不怕?”

“因为老师的目标和我是一样的。”诸葛渊平静地回答,“只要我们的目标都仍旧是拯救这个国家,我们之间就不会有分歧。我不会害怕老师,老师也不必害怕我。”

这下清旺来笑出声了:“我当然不会害怕你。”他将枪口一转,勾着枪柄,将枪塞向诸葛渊:“拿好了。面对危险的时候,你会需要一些防身的东西,随身带着吧。”

在两个人谈话的过程中,他们已经从长廊的一端踱步到了另一端。清旺来停住脚步,对诸葛渊说:“好了,你就送到这里吧。你走那边的楼梯下去,让赵家的家仆带你去客房。就是有人住的那间旁边,你告诉他们,他们会知晓的。”

诸葛渊有些愕然,清旺来指的是来时的方向。原来走过来不是因为房间在这边吗?但既然清旺来都这么说了,诸葛渊也没有犹豫,同他道了声晚安,便收好枪离去了。

 

 

下一次周三更,想要评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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